Monday, January 28, 2008

輸打贏要?

先來一節雅虎新聞版引述星島網上新聞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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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英駁泛民民調誤導論 (星島) 01月 11日 星期五 05:30AM
(綜合報道)

(星島日報 報道)中大亞太研究所早前公布民調,發現七成二被訪者支持人大常委 關於香港政制發展決定,被泛民主派 質疑調查有誤導性。負責調查的亞太研究所副所長王家英不滿泛民的批評,認為他們只認同符合泛民期望的民調結果;又不點名指某學術機構就同樣議題進行的民調方法,可能「更不專業」。

王家英解釋,調查中十項提問所用的字眼,均取自人大常委撰寫的報告,讓受訪者選擇的答案亦是學術研究中非常專業的字眼。他說:「問題不是我王家英一個人設定的,有小組就每個問題討論,都是客觀地集體處理。」

指另一民調更不專業

他認為泛民指中大民調不可信,是因為與他們預期的結果不同。他說:「到底專業是為了符合確實專業的要求,還是要符合泛民的期望才算是專業呢?」

王家英又不點名指,早前由傳媒委託另一學術機構進行的調查,方法可能更不專業。他指,該民調中只有三條問題,訪問了五百多人,全在一晚內完成,實際上並不可行;他解釋在接觸每個住戶時,均要致電予受訪者三次被拒才計算為「失敗個案」,調查不可能在一個晚上內完成。

他表示中大的調查內有十條問題,共訪問了九百多位市民,花了三個晚上才完成,每條問題均仔細詢問受訪者對政改報告的看法,難以理解為何會被認為是不可信。

至於被泛民議員批評為有誤導性的問題,王家英應記者查詢,比較兩個學術機構制定的問題。中大的調查中問:「人大常委會上個禮拜通過決定,香港2012年唔會實行『雙普選 』,但2017年可以普選行政長官 ,之後立法會 全部議員亦可以實行普選,對於咁決定,你接唔接受呢?」而另一學術機構的問題則問道「人大常委否決2012年普選特首及立法會,但決定2017年可以普選特首,以及最快2020普選立法會,請問你有幾歡迎或抗拒這個決定?」

比較被指有誤導性問題

王家英指看不出兩組問題中「唔會實行」及「否決」的分別,而比較「接受」及「歡迎」兩組字眼,「接受」是一個中性的字眼,在西方學術中亦較常使用;而對方使用「歡迎」及「抗拒」,但「歡迎』應相對於「不歡迎」而非「抗拒」,「抗拒」更可能引申出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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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只是一個彈丸之地,但本地學術機構對「政治民調」卻有一種不明所以的熱愛,多間大學每隔短時間就分別發表對香港不同政治議題的民調結果。雖然大家對這些民調的進行方法(methodology)不甚了解,但不要緊,反正這些學府都會抽出一千幾百個市民代表七百萬香港人發表意見(就research methodology角度出發,sample base 未免不夠大),然後就可以聲言「六成港人甚麼甚麼」。對於我來說,不論是王家英抑或鍾庭耀之流,所作的民調都是為了自己所背負的政治理念而作,從第一天開始已經有所偏差,只是他們永遠不會承認罷了。
好,說了這麼多話,其實我最終都是要批評泛民「輸打贏要」的行為。「輸打贏要」這四個字是否很耳熟能詳?對,這四個字就是泛民鬧政府的「百搭用語」,誰料到今時今日他們就是做着自己每日斬破口大罵的事。

先不提這個民調的進行方法是否沒有漏洞,泛民是否可以解釋,為何王家英做了多次民調,要到現在你們才對民調的進行方法提出質疑?若王家英的解釋屬實,為何你們不向另一間更離職的學術機構提出更強烈的質疑?
他們的行為令人覺得輸打贏要的地方是,說穿了他們認為王家英民調的結果並不符合他們的政治目的才會批評,否則他們老早就在中大對政府施政評分時就已經出聲了(別忘記當時是泛民堅持走激進路線爭2012所謂雙普選的critical moment)。如果王家英的結果是合他們心意的話,他們又會不會義正詞嚴地大肆批評王家英的methodolgy呢?我可以擔保他們不單不質疑,還會高高興興地引用民調結果「引導」港人相信他們那一套的政治遊戲。由此看來,他們批評methodology只是一個藉口,真正要批評的倒是民調的結果。好一個「項莊舞劍」的小把戲。

此外,他們對一件事物的雙重標準更令香港人大開眼界。先不論政治動機及當中的解讀,王家英是香港其中一個所謂學者,而這次民調亦是以中文大學這個「學術機構」的名義進行的。如是看來,不管批評是針對王家英個人、這次民調的進行方法抑或是其政治動機,都會涉及「學術」這個敏感話題。當然,學術研究並不會容不下質疑及批評,因為學術研究本身(特別是社會科學)就是一種對現有事物作出批判性反思的研究;但是若果這些質疑及批評拿捏得不好時,就會落得一個「干預學術自由」的罪名,別忘記,這些泛民議員本身就是佔着「學術自由」這個道德高地,拿着本身問題處處的學術研究以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為何我會說他們是雙重標準?不用多說,如果上述的質疑及批評是出自政府官員的口中,大家不難猜想,這些尊貴的議員又會將名為「干預學術自由」的黑帽子一頂又一頂的扣下來吧?相信我,如果這事真的發生,我用我項上人頭打賭我都會賭他們會二話不說就扣帽子,反正這個動作無需要甚麼政治成本,只會穩賺不賠。
我並不是第一天就對這些虛偽的「民主鬥士」反感。反感並不是只因他們虛偽,更因為他們用幼稚的二分法將全香港撕裂為「民主/不民主」、「民主鬥士/奴才(引用某醫生之言)」、「我們/他們」。沒有中間路線、沒有其他聲音。無疑這種做法能與他們心中的「民主楷模」---美國和台灣互相輝映,但這做法和他們厭惡至深的中共又有甚麼分別?除了令我訕笑之外,我想不出甚麼。

真正民主的真諦是守護自己所信的信念之外亦要尊重其他聲音;假使當你恃着自己所信的信念是(自以為)唯一的真理而摒除其他反對的意見甚至只是不同的意見時,這就是一種極權。在近代史中,這些事屢見不鮮,遺憾的是,我們尊貴的民主鬥士已經被自己築起的道德高台所蒙蔽;即使看見了,他們仍然固執地用「只要達到我們的目的,那怕手段多污穢,我們也要幹下去」去繼續自欺欺人。
掩耳盜鈴的故事,不只發生在台灣民進黨,亦每日發生在香港所謂「民主鬥士」身上,不是非常可悲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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